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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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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调(英语:tone sandhi)又称为连读变调连接变调,即是将声调变化之方法使用于字词音节并合上的处理。[1]变调在梵文解“合并在一起”。在所有声调语言里改变声调的程序是一种主动形态的作为,不过从某些方面看来也是一种语言上比较普遍性的声调并合运作形态。[2]

变调亦存在于许多汉语族语言,如官话(包括现代标准汉语)、粤语客家语沿海闽语吴语晋语皆有此现象。现代标准汉语的变调规则较简单;而闽东语莆仙语变调规则最复杂,而闽东语的变调甚至会影响其韵母的发音。

各语言的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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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标准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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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话下的现代标准汉语里,一个字会受后字声调影响而变调。因为变调不会独立在单字情况发生,所以又称连读变调。

三声变调(连上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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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普通的变调规则即是在一组两个上声(第三声)的合音节中,须将合音节中领先的第一个音节提升到阳平(第二声)。举例来说,你好(nǐ hǎo)为最普通的中文问候语,nǐ与hǎo原调都是上声,不过合音节第三声的“你”须读为调值略低的阳平(实际为上声的后半段,但听感与阳平几乎一致)即“你好”要念为“ní hǎo”。

三个上声音节构成一个词的情况则须视其结构而定。一种状况是两个音节先构成关系较为紧密的词或词组,前音节变调,接著后面再加一个单音节语素,而第二音节也因为后面新增的音节为上声而变调,形成“阳平─阳平─上声”的念法,例如“总统”(zóng tǒng)→“总统府”(zóng tóng fŭ)。另一种状况是是两个音节先构成关系较为紧密的词或词组,前音节变调,接著前面再加一个单音节语素,但该音节因为后面的音节读成阳平而不变调,形成“上声─阳平─上声”的念法,例如“总统”(zóng tǒng)→“马总统”(Mǎ zóng tǒng)。然而也有例外,例如“小米”→“小米酒”或“小组”→“小组长”在构词上符合第一种状况,然而实际发音却是第二种状况的“上声─阳平─上声”,这是因为“米酒”、“组长”的构词过于强势所致。

另外在语速较快时上声不会念214(五度标记法),而是会念作22。

一不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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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两字在中古汉语属于入声字。在中古汉语演变至官话的过程中,入声逐渐消失,几乎所有入声字被分派至平声、上声或去声(是为“入派三声”),只有此两字因为较常用,入声成分以变调的形式残留下来。

当“一”和“不”夹在词语中间念轻声,例如“看一看”、“好不好”等等。

“一”的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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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的原调是第一声。当“一”在表示数目时,以及在词尾出现时,念为原调。例如︰一二三四、第一等等。当“一”与量词配搭时,如量词的声调是第一声、第二声或第三声,“一”念成第四声,例如“一根”、“一钱”和“一种”。如果量词的声调是第四声,“一”念成第二声,例如“一寸”。

“不”的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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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的原调是第四声。当“不”后面跟著第一声、第二声和第三声的字,或者“不”出现在词末,念为原调。例如︰“不高”、“不祥”、“不好”和“我就不”。当“不”后面的字是第四声,念为第二声,例如“不要”。

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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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话的连读变调规则比较复杂。当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字组成词语时,最后一个字永远不变调,而其他字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要变调。譬如,“独”、“立”、“日”这三个字都是阳入字,调值都为“5”,分别读作[duʔ˥][liʔ˥][niʔ˥]。当它们组合成词语“独立日”后,“独”变调为“21”,“立”变调为“33”,因此整个词读作[duʔ˨˩ liʔ˧˧ niʔ˥]

福州话双字连读变调规则为:

  • 前字为阴平、阴去、阳去或阴入乙([-ʔ]),在与为阴平、阳平、阳入三个声调连读的时候,变调为阴平;在与为上声、阴去、阳去、阴入连读的时候,变调为阳平。
  • 前字为阳平或阳入,在与阴平连读的时候,变调为阴平;与阳平、阳入、上声连读时,变调为上声;与阴去、阳去、阴入连读时,变调为半阴去(21)。
  • 前字为上声或阴入甲([-k̚]),在与阴平、阳平、阳入连读时,变调为半阴去(21);在与上声连读时,变调为一个新的调值35;在与阴去、阳去、阴入连读时,变调为阴平。

根据上述规律,可以总结出下面的福州话连读变化规律表(绿色代表前字,蓝色代表后字):

阴平, 55 阳平, 53 阳入, 5 上声, 33 阴去, 213 阳去, 242 阴入, 24
阴平, 55
55(阴平)
53(阳平)
阴去, 213
55(阴平)
53(阳平)
阳去, 242
55(阴平)
53(阳平)
阴入乙, 24
55(阴平)
53(阳平)
阳平, 53 55(阴平)
33(上声)
21(半阴去)
阳入, 5 55(阴平)
33(上声)
21(半阴去)
上声, 33
21(半阴去)
35
55(阴平)
阴入甲, 24
21(半阴去)
35
55(阴平)

阴入甲是以[-k̚]结尾的阴入字,阴入乙是以[-ʔ]结尾的阴入字。

闽语泉漳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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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南语单一音节声调是独立化,而音节结合时前面的音节之声调就会改变。

闽南语除了词尾音节念本调,其他音节几乎都念变调。例如huè-chhia(货车)、hué-chhia(火车):huè(货)的本调是第三声(阴去)、在“货车”当中要念变调第二声(阴上)hué;hué(火)的本调是第二声(阴上),在火车当中要念第一声hue。若错误地以本调读出“火车”*hué-chhia,发音会和“货车”一样,也就是说变调与否可以影响词义。娴熟闽南语的母语使用者多能不假思索,自然变调。

下表列出闽南语厦门方言台湾方言的基本变调规律:

声调 编号 调值(厦门/台北) 变调
阴平 1 44/44 1→7(变阳去)
阴上 2 53/52 2→1(变阴平)
阴去 3 21/31 3→2(变阴上)
阴入 p, t, k韵尾 4 32/32 4→8(变阳入)
h韵尾 32/32 4→2(变阴入)
阳平 5 24/13 5→7(变阳去)
阳上 6 (台北及厦门腔无此声调)
阳去 7 22/33 7→3(变阴去)
阳入 8 4 /33 8→4(变阴入)

注:

  1. 以喉塞音(h)结尾之入声字在变调后喉塞音脱落;而非喉塞音之“p”“t”“k”则继续保留。
  2. 有些许地区阳入声在变调后较为接近阴上。
  3. 多数情况下只要后面接字,则都需要变调,但亦有一些即便后面接字亦不变调之情形;

例如:

  • 人名或地名等专有名词 例:“台北真热”——“北”维持原调不变
  • 后接轻声字时 例:“看一下”——“看”维持原调不变
  • 连谓结构时 例:“游山玩水”——“山”维持原调不变 ;然而,当词组为并列词素时则必须变调 例:“大主大意”--“主”由阳去变为阴平

另外在指小词“仔”(á)前的变调方式又有不同:

  • 1→7
  • 2→1
  • 3→1
  • 4→1
  • 5→7
  • 7→7
  • 8→7

粤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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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语(广东话)口语变调非常频繁,是其一大特色,亦是学习粤语的一大难处。例如“豆浆”“豆芽”的“豆”不变,读作“窦(/tɐu22/;dau6)”,但“红豆”“绿豆”的“豆”要变读“斗(/tɐu35/;dau6-2)”。地名读法亦有变调情况,且基本无规律可循,如“湾”字在“筲箕湾”中不用变调,读如“弯(/wan55/;waan1)”,而在“长沙湾”中却要变读“环(/wan11/;waan4)”。[3]粤语中的变调甚至有辨义的作用,例如“糖”不变调时,意思是“砂糖”;但变调成第二声时,意思是“糖果”。又例如“左右”不变调时解“左和右”,但假如“右”字变调作第二声时,则解作“大概”的意思。

麦耘所著《实验报告:广州话句末升语调字调的影响》[4]内曾提出有五种高声变调,包括名词性标志、小称标志、特指标志、风格标志、虚词音节缩减标志。但高声变调不适用于助词、亦或与虚化无关。[5]

另外,一般认为粤语有9个声调(阴平阴上阴去阳平阳上阳去上阴入/高阴入下阴入/低阴入阳入),但如果考虑口语变调就有11声。阴平是9声中音调最高,但在变调会出现比阴平还高的音调,如“月光”的“光”、“曹操”的“操”,有研究者称之为“超平声”[6]。另一种变调则是将阳入声提到和阴上声一样的音高(入声本无该音高),有人称之为“上入声”[6],例如“蝴蝶”的“蝶”。同一句末语气助词变调会影响原句语气。[7]

除音高变化外,句末音节亦有时长变化,会影响语句口吻。[8]

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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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原住民切罗基人使用的切罗基语有一相当强固的声调系统,其声调组合有不同的表现方法,且其细腻与复杂的声调规则却由一个部落到另一个部落而有所不同的表示。然而在许多的地区(由于许多人将切罗基语作为第二语言学习),声调系统却在逐渐简化,不过在许多年长切罗基人身上,旧有的声调系统却仍然维持著极重要意义,并且始终坚持底固守使用著。

变调与不变调之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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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环境情况变动促使语音符合变化条件,就必须变调。但是,不要将变调跟声调的改变这种情况混合,因为声调的改变一般是由于字词的派生(Morphological derivation)或屈折变化的形式(inflectional morphology)等情况造成。

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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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向调符(꜒ ꜓ ꜔ ꜕ ꜖)可表示口语变调:先标竖标尺在右之本调调符,再标竖标尺在左的口语变调调符。以普通话“你好”为例,“你”字本读[ni˨˩˦](nǐ),“好”字本读[xaʊ˨˩˦](hǎo)但二字连读成[ni˨˩˦꜔꜒xaʊ˨˩˦](ní hǎo)。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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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Yip, Moira. Tone.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2. ISBN 9780521774451. 
  2. ^ Wang, William S-Y. Phonological features of tone.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American Linguistics. 1967, 33 (2): 93–105. JSTOR 1263953. doi:10.1086/464946. 
  3. ^ 潘国森 著. 廣府話口語的變調. 《甲級中文》. 次文化堂. ISBN 978-962992268-9 (中文(香港)). 
  4. ^ 第七屆國際粵方吉研討會在港舉行 (PDF). [2018-05-10]. (原始内容存档 (PDF)于2018-05-10). 
  5. ^ 鄧思穎,《粵語語法講義》336-337頁. [2018-05-1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8-05-10). 
  6. ^ 6.0 6.1 杜氏昆仲 吴建成 编著. 引子. 《粵音尋正讀--音解淺談篇》. 交流出版社. ISBN 978-9-6289409-9-8 (中文(香港)). 
  7. ^ From Intonation to Tone* —The Case of Utterance-Final Particles “aa” and “wo” in Cantonese/从语调到声调*—以粤语句末语气助词“呀”、“喎”为例. [2018-07-04].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8-07-05). 
  8. ^ 廣州話的句末促語調和長語調/The Quick Intonation and the Protracted Intonation in the Sentence-final Position in Cantonese (PDF). [2018-05-10]. (原始内容存档 (PDF)于2020-03-28). 

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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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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