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效應
谷歌效應(Google Effect)又稱數位健忘症(Digital Amnesia),指人類因過度依賴網絡儲存資訊而導致記憶模式改變的認知現象。此概念最早由心理學家Betsy Sparrow於2011年在《Science》期刊提出,後經卡巴斯基實驗室2015年跨國調查實證,現已成為數位時代認知心理學的重要研究範疇。
歷史
[編輯]這種現象首先由Betsy Sparrow(哥倫比亞大學)、Jenny Liu(威斯康星大學-麥迪遜分校)和丹尼爾·M·韋格納(哈佛大學)在他們2011年7月的論文中描述和命名。[1] 該研究分為四個部分。第一部分讓受試者回答一系列簡單和困難的知識問題,然後執行一項修改版的斯特魯普任務,涉及日常用詞和與科技相關的詞彙,如「螢幕」和「Google」。受試者對科技詞彙的反應較慢,尤其是在困難的問題之後,表明知識問題使他們產生了對電腦的啟動效應。在第二個實驗中,受試者閱讀了一系列知識性陳述。其中一半被告知這些陳述會被保存並可在之後查閱;另一半則被明確指示嘗試記住它們。隨後兩組都接受了對這些陳述的回憶測試。在第三部分中,受試者閱讀並輸入知識性陳述,並被告知他們的輸入被刪除、保存或保存在特定位置。之後,他們接受了一項辨認任務,被問及是否見過確切的陳述,它是否被保存,如果被保存,保存在哪裏。在最後一部分,受試者再次輸入知識性陳述,並被告知每條陳述都被保存在一個通用名稱的資料夾中(如「項目」、「事實」)。然後他們接受了兩項不同的回憶任務:一項針對陳述內容,一項針對每條陳述被保存的特定資料夾。[2]
「數位失憶症」一詞由卡巴斯基實驗室在2015年針對一項未經同行評審的調查結果所創造,該安全廠商表示,「結果顯示『Google效應』可能超出了線上事實的範疇,擴展到包括重要的個人信息。」[3] 調查顯示,91%的人使用互聯網,44%的人使用他們的智能手機來查找資訊,而不是記住細節。[3] 卡巴斯基實驗室在美國調查了1000名年齡在16歲到55歲以上的消費者。在大多數情況下,人們無法記住本應熟悉的重要信息,如電話號碼,這導致結論認為他們忘記這些信息是因為通過設備查找信息的便捷性。[4]
溯源
[編輯]交互記憶最初是為了研究群體行為而提出的假說,隨後被引入到了組織研究領域,不過在2011年Sparrow的研究中首次被應用到了有關互聯網的社會認知研究中。當Wenger提出交互記憶的時候,他描述的是一種把組織中其他成員作為一種體外記憶裝置的圖景。誠然,我們之前使用的書籍筆記以及各種影音資料都是作為體外記憶裝置所存在的。但是我們無法把某一領域的所有專業知識存放在單一的一個裝置裏面,即使可以,我們也無法在「不作為」的前提下完成這項工作。簡單來說這些物體都是靜止的,無法和人類完成交互行為,也就無法形成交互記憶。更不用提可檢索性與可獲取性。但是互聯網的出現,這個比傳統媒體更加動態化的事物的出現,使得它可以像個體一樣參加到簡單的交互記憶系統中來。
具體
[編輯]Sparrow(2011)認為人們在對待未來可能會用到的信息時,對於信息的具體內容的記憶效果較差,但是對於消息的保存位置的記憶效果較好。為了證明自己的觀點,Sparrow進行了一系列的實驗。在實驗1中,被試們分別被要求回答一組簡單問題和一組複雜問題,然後接受反應時間的測量。回答完複雜問題的被試們對於谷歌或者雅虎等代表着搜尋引擎的名詞的反應時間明顯變長。這就說明,當被試們需要獲取信息的時候,他們會聯想到搜尋引擎;在實驗2中,被試被要求閱讀電腦屏幕上的句子並且儘可能記住這些句子。一部分被試被告知這些句子會被存儲,另一部分被試者則被告知這些句子會被刪除。確信句子會被刪除的被試們在記憶句子的成績上得分更好,也就證明當我們得知信息在未來還有可能接觸到時,我們的記憶效果並不好;在實驗3中,被試們被要求在電腦上輸入句子,三分之一的句子會在輸入完成後顯示「已保存」,三分之一的句子會顯示「已保存在(XX文件夾)」,三分之一的句子會顯示「已刪除」。在接下來的測試中,顯示「已刪除」的句子的記憶效果最好。在實驗4中,被試們在電腦上輸入句子時會被清楚告知句子被保存在某個文件夾。結果更多的人記住了句子被保存在哪裏而不記得句子的具體內容。研究最後總結道,個體正在與互聯網建立起一種交互記憶系統,通過這一系統取代了過去個體不得不將信息內化的過程。Sparrow將這一現象稱為「谷歌效應」。
數碼失憶
[編輯]此外,卡巴斯基實驗室在2015年進行的一次調查報告中使用了「數碼失憶」這一名詞,用以描述「把重要資料保存在數碼設備裏結果導致忘掉了資料本身內容」的行為。這一調查涉及到美國的1000位16歲至55歲的消費者。調查結果顯示谷歌效應已經從網絡上的內容蔓延到了個人信息。很多人會樂於忘記,或者說不在乎忘記類似親人的電話號碼這些應該熟記的內容,因為這些內容都可以輕鬆地重新通過「一下點擊」找回。九成的網絡使用者表示將網絡作為大腦的外部存儲,四成的智能手機用戶承認手機是他們記憶的一部分。
爭議
[編輯]研究者們似乎並不擔心這一現象。Mills & Wilmber表示大腦的適應性極強,會忘記那些過時的不經常用到的信息來減輕記憶的負荷,而我們只要想記住就還是可以記住的。從這一點來看,遺忘並不是什麼壞事。Sparrow也表示「儘管我們還要繼續討論保持聯網狀態的壞處,不過好處是現在至少我們可以獲取海量般的信息了。」
相關條目
[編輯]參考文獻
[編輯]- Sparrow, Betsy; Liu, Jenny; Wegner, Daniel M. (14 June 2011). "Google Effects on Memory: Cognitive Consequences of Having Information at Our Fingertips". Science 333 (6043): 776–8.
- KASPERSKY LAB,. (2015). THE RISE AND IMPACT OF DIGITAL AMNESIA: Why we need to protect what we no longer remember.
- Carr, N. (2008). Is Google Making Us Stupid? The Atlantic Monthly, 302(1), 56–58,60,62–63.
- ^ Study Finds That Memory Works Differently in the Age of Google. 哥倫比亞大學. July 14, 2011. (原始內容存檔於July 17, 2011). 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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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助) - ^ Sparrow, B.; Liu, J.; Wegner, D. M. Google Effects on Memory: Cognitive Consequences of Having Information at Our Fingertips (PDF). Science. August 5, 2011, 333 (6043): 776–778. Bibcode:2011Sci...333..776S. PMID 21764755. S2CID 7688306. doi:10.1126/science.1207745. (原始內容 (PDF)存檔於April 9, 2016). 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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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助) - ^ 3.0 3.1 Study: Most Americans suffer from 'Digital Amnesia'. WTOP-FM. July 1, 2015 [November 11, 2015].
- ^ Meyer, Dick. Can't recall phone numbers? Blame 'digital amnesia'. 波士頓先驅報. October 12, 2015: 15.